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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戴立忍對戲的藝人關穎曾說,戴立忍每天都會帶電腦來,秀出改好的劇本,接著
問她:「這樣較有邏輯了,妳即興來,沒問題吧!」不按劇本走的即興演出,讓現
場人笑稱他為「戴導」……但跳脫劇本的表演方式,也常讓他得罪人。

 
龜毛、牛脾氣、與世俗的框架絕緣……集編、導、演、寫、剪於一身的全方位戲劇
工作者戴立忍承認,自己對別人說「no」的時候,比說「yes」的多。「我大概是
『人際殘廢』;這確實常得罪人,但有捨有得,討好人,就會失去自我。」


在國立藝術學院就讀時,戴立忍開始接觸表演,由於投資報酬率高,「工作1、2天,
可賺得半年學費。帶點叛逆性格的他,突破校方禁令,接拍不少廣告;同時參與商業
劇團演出,而後逐漸接觸電視與電影方面的工作;就這麼入行了。


每當有人問他:要如何進演藝圈?戴立忍常不加思索地回答:「從事戲劇工作這麼多
年,從不知演藝圈在哪裡,也不覺得身處演藝圈,到現在,並沒有進入演藝圈的感覺
;問我怎麼入行,那我可能要先去找所謂演藝圈界限何在,是不是介於忠孝東路商圈
和信義商圈之間……」



劇本只是藍圖表演者須理解後再創作

常被人說是「獨行俠」,戴立忍壓根不在意,「我確實一直很邊緣;我的存在是奇特
的狀態,我不去在意別人如何描述,只希望讓生命能量妥善地被放置。」
他歪著頭再
丟一句話:「這也可以算是種自私吧!」


面對表演,為了堅持的角度,他常一句「no」,把人家打回票。表演時,不照表操課
、不會背台詞,往往用理解與即興方式演出,有時會超脫編劇與導演,這時,難免有
人質疑:「你可以改劇本唷?」他認為,「那些框架太多、太硬,我不喜歡。」


戴立忍也會向共事者解釋,對於寫實表演,他同意的看法是,每一場戲都有清楚的功
能,可能有幾十種表現的方法,編劇用了其中一種,揭露該場戲想表現的義涵,而演
員必須在理解劇本後,以表演的角度切入再創作,使平面的文字成為立體的人物,更
要深化角色的功能與使命。
「認為劇本是藍圖這點,我從沒妥協過,所以啦,會得罪人。」他苦笑一下。

 不擅溝通卻是哥們眼中的開心果

不論溝通的結果怎樣,他都得自己面對。好在,他是樂天的人,過去就算了。他想,
樂天的個性大概承自母親的DNA。


戴立忍小時候曾看到母親和父親口角後,偷偷在房間裡流眼淚,但樂天知命的戴媽媽
晚飯時,又有說有笑地出現在大家面前,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這種樂天性格,也有一半來自健忘、耍寶,「同學、朋友都叫我大寶,你從他們口中
叫我的綽號,就可以瞭解別人看待我的方式。」戴立忍是哥兒們眼中的開心果,其實
也是因他不喜歡框架及叛逆的模樣,常做些糗事。


談到這裡,戴立忍承認,自己與朋友間語言方面的溝通很弱,主要來自童年時代父親
斯巴達教育的關係,且從小不被鼓勵發表自己的意見,溝通能力自然較缺乏。「幸好
,朋友都理解,也能接受。」


探索生命的核心與外界隔離都沒關係

儘管說「no」的時間多,但卯起來時,戴立忍可以為了興趣,好幾天關在家裡剪輯影
片、上網、寫劇本、看DVD,甚至足不出戶,以泡麵度日。這也是他除了騎機車、旅
行外,最常用來轉換心情的方法。


他認為,獨處是很舒服的,且找到自己感興趣的事物很重要,就像找到腦啡製造開關
,讓每個人生命最底層的核心沈浸其中
。「找到你真正喜歡的事物,與這個宇宙最親
近的連結方式,也許是專業,也許是嗜好或興趣,總之,可以一輩子往那個點去探索
,當你沮喪時,經由這種探索讓你脫離沮喪
。」對戴立忍而言,說穿了就是戲劇,「
這個東西讓我與外界隔離都沒關係。」


其實,戴立忍的工作與休閒常是無法劃分的,「到底什麼是工作,什麼是休閒,就讓
公眾語彙去描述,我呢,就是去享受從事戲劇工作所帶給我的樂趣,不管幕前或幕後
,所有的總總都是一種幸福。」這也和他熱愛生命的性格有關,「這個世界太有趣了
,即便關在家裡,仍然可以找出許多可以探究的事物,任何事物都可以很迷人!」

 
一個表演者找不出空間就無法談表演

也有人提及:你何不多演一些?「欸,好像我欠這行業什麼似的。」大學的指導老師
馬汀尼也一再叮囑戴立忍,多做一些表演留下來。以前他不太理會,在現實考量下,
也逐漸鬆動了,「你看我後來就接了《白色巨塔》!」他透露,當時他拿到另一齣片
的國片輔導金,卻因找不到足夠資金開拍而放棄,欠了一屁股債。


《白色巨塔》是戴立忍表演歷程中重要的點,「以前演出的角色頂多2個月搞定,『
邱慶成』這個角色足足花了8個月。」過程中,導演給他很多空間。


多數表演工作者認為八點檔最沒表演空間,「但我覺得空間是存在的。當你認為沒有
空間時,很簡單,你可以說『no』,那麼所有空間都會變成是你的,因為你可以選擇
不參與。」大學剛學戲劇時,他的老師、戲劇學者姚一葦就曾說過,「表演就是玩。」
如果一個表演者找不出空間,就無法談到表演了。


把鏡頭拉開,看大一點生命就寬廣多了

不理會框架,但戴立忍也有壓力襲身時,像那次輔導金事件,「因放棄,我必須損失
170萬元,好像被環境打了一個巴掌,著實讓我消沈一陣子。」當時他做了兩件事,
出門騎摩托車、開始玩飛行傘,「那並非刻意的選擇,事後回想,應該是生命自己
找到出口吧!」


很會自我調適的戴立忍,身旁朋友失戀了或心情沮喪,也會找他傾吐。他除了善盡
陪伴與傾聽的責任,會告訴對方,「如果講這麼多,還沒辦法讓你不痛苦的話,那
就試著享受那種痛苦吧;去面對它,它無論如何都會成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必須
學著與它相處。或許在那之後,痛苦就會逐漸被轉化。」
若朋友的憂鬱情緒已影響
到生活,他還會建議他們找專業人士、看醫師。


戴立忍也期望朋友和他談話後,生出另一種思維看事情:把鏡頭拉開,看大一點,
尋找那個切換裝置,「就是一個念頭,讓自己換個角度,跳出去想,好像我們表演
時,有時會自己切換到另一種觀點,理解角色所面對的狀態一樣。」


就像他的一句座右銘「Sala vi!」,「這就是人生!」「不論好的、壞的,人生是
件太有趣的事。」正如捷克著名作家米蘭昆德拉引用的一句猶太古諺語:「人類一
思考,上帝就發笑」,有時人們愈思索,真理愈離愈遠;「但是,不論好或壞,只
要找到切換裝置,生命就寬廣多了!」



文章來源大家健康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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